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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:都人齊和大風歌(第一章: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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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:都人齊和大風歌(第一章:)

何錦換了便衣,喬裝打扮,帶著親衛郭解,跟著趙啟秀來到獅子樓,他答應了,但是前提是他也要去看看。

他對這個李安通十分好奇,這樣頂尖的高手,如果得她相助,無異於事半功倍,更有甚者,能扭轉自己此前的形勢。

玉佩裹在白緞之中,上有繁覆珠花刺繡,垂掛的瓔珞金絲纏繞著,乍看珍貴無比。

這虎符不似來鳳兒和蓋雄的那塊黯淡,隱有紅光閃耀,中有血絲流動,是活的一般。虎符一放在李安通身上,她腰間的鬼徹劍劇烈震動,蓋顏前來查看,道,

“有脈息了。可是為什麽還是不醒?而且全身發燙……”

趙啟秀俯身查看,伸手觸她的額頭,指尖一碰,果然滾燙,剎那間還有焦味,她身上的衣服瞬間扁了下去,露出瘦且平的身板,腰身細,肩不寬不窄,咋一看,是個文弱少年。

李安通不醒的原因是,她又做夢了。

她似乎對這二百年前的長安,十分眷戀。那裏古色古香,平靜安詳,完全是她想象中長安的樣子。

最重要的是,那裏有趙益,跟趙啟秀長得一模一樣的趙益。兩人的性子大大的不同。

她有些事情還沒弄懂,她想去了解清楚趙益和姚川,兩人到底發生過什麽。

這次她到的時候是晚上,在營外,她站在帳篷門口,猶豫著要不要掀袍進去。四周一片寧靜,偶爾還有蟲鳴。

這是趙益登基的前夜,明日一入城,姚川將不能再喊他阿益,而是皇上了。

早在之前,趙益就已經是王了,皇上不皇上,其實已經無所謂了。但她的心情還是很沈重,不,是姚川的心情。

一想到他要娶很多很多妃子。現在的趙益不過二十多,唯一的妻子是範鏡,他還可以忍受。因為範鏡至少不粘他,可其他人呢。

今晚,兩人小聚,說是慶祝,對於姚川來說,只有哀悼吧。

李安通心情從未這麽糾結過,何錦當年背叛自己,她也不過心痛一會兒,而現在的自己,有了姚川的心緒,竟恨不得帶著趙益遠走高飛,拋下這一切。

她終究還是抵不過內心的渴望,掀簾進去,他已經在等著自己。

“怎麽那麽遲,你去哪了?”趙益滿不在乎道。

李安通不回答。

趙益道,“阿川,你怎麽了?我當皇帝了,你不高興?”

李安通道,“怎麽會呢。”她跟著坐下來,端起酒杯,一飲而盡,“以後做個好皇帝罷!”

趙益道,“有你在,我想不做好都難。”

李安通道,“是麽。我在你心中這般重要?”

趙益顯是被她的問話呆了一呆,“當然重要。沒有你,哪有我。”

李安通站起身,眼神裏閃動著不一樣的光輝,她心中一驚,她明白了。這個姚川,他把一腔愛意都寄托在鬼徹劍裏,接著通過她,控制她的行為來和趙益夢中相會是嗎?

這個隱忍了一輩子的姚將軍,他想做的事情,也只有死後敢做。天下第一神勇將軍姚川的愛,竟是這般的小心翼翼麽?

“你以後會有幾個?”

趙益察覺到她的不對勁,“什麽幾個?”

李安通道,“當然是娶妻生子。”

趙益道,“你希望我有幾個,我就有幾個。”

李安通苦笑道,“阿益,你喜歡我嗎?”這句話姚川在世時問過趙益一次,那時候的趙益沈默了很久,最後兩人不歡而散。

趙益默默地看向她,拿著的酒杯微微一抖,灑了些出來,他站起身,面向她,把她撞在帳篷的榻上,用力地吻上她。

她的胸口劇烈地起伏,又沈了下去,一個翻身,把他壓在下面,“告訴我。”她的聲音冷得嚇人。

李安通有片刻的回神,她想推開,又有一股不自覺的力量逼著她,是鬼徹的力量,“回答我!”她咬牙。

他被她壓在下面,“喜歡!你想怎樣!”

李安通松開他,“那就好。你走吧。”

可是他沒聽到,又撲吻住她。她迅速反擊。

姚川前世壓抑了太久,當時的趙益又是個風流男子,愛慕者無數,跟姚川也只有兄弟之情。

陰間將軍姚川,一生從無敗戰,手下強將如雲,力大無比,用兵如神,他為人對自己極為嚴苛。

當時作戰艱苦,思想傳統,他不允許將士在軍中行龍陽之風,一旦發現,殺無赦。不似現在民風稍開放,對斷袖已經沒有這麽多的抨擊。

姚川為此還曾經斬殺過手下一個弟兄,可見軍法之嚴。

愛多深,壓抑就越久,趙益又總是舉止游離,行為暧昧,這樣肆意張狂,不管不顧姚川心中的感受。

她如今可以料定的是,姚川雖然已經死了,但他的一腔癡情盡入陰間之劍鬼徹劍中,情絲又傳達給她。

李安通沈醉其中,輕咬其唇,似在玩弄,這似乎是姚川的性子。姚川外表嚴肅,內心卻熱烈如火,至情至性,如癡如狂。正好和趙益形成對比。趙益看似八面玲瓏,內心則冷漠殘忍。

她心想,不能再這樣下去了,想快點醒來,快一點,她被困住了,像是被極粗的繩子束縛著,又像是被強烈的膠凝固住雙腳,無法逃脫。

絕望和快感一齊充斥著大腦。

鬼徹劍的影響很大,她的腦子裏姚川的記憶不斷灌入,兩人的回憶太多了。裏面有兩人勾肩搭背的場景,共同作戰的畫面,還有趙益調戲姚川等。

一時之間,她分不清眼前的人到底是趙益還是趙啟秀?

夠了夠了。

她感受自己膨脹的欲望,整個人如同迸發的巖漿,恨不得把他吞裹入腹。

她一邊抗拒,一邊又不斷地沈迷,這到底是姚川的真實心境,還是她欲醒而不得醒的絕境?

突然一記重拳,她一口氣湧了上來,像是溺水,從夢中醍醐灌頂般醒來,鬼徹劍也在此時從空中落下,掉落在地。

她睜開眼,見房內所有人都一臉震驚地看著她。

“幹嘛?”她啞著嗓子道。

看她作甚!她不過做了一個‘春夢’,需要這麽奇怪地看著她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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